死亡焦虑:一种心理病理范式 >>
- 儿童觉察到死亡后的应对模式是以否认为基础的模式,而否认系统的支柱是两大古老的信念,人类神圣不可侵犯和/或人类永远受到终极拯救者的守护。这两个信念特别强大,因为它们从两个来源获得强化:一是早年生活的环境,二是广为传颂、被文化认可的神话, 包括存在着永生系统及一个人格化、注视着我们的神 >>
- 人与人之间或是融合或是分离,或是互相嵌入或是特立独行。人们或是通过“出类拔萃”(如兰克所言”) 来证实自己的自主性,或是通过附着于其他力量来寻求安全感。人们要么变成自己的父亲,要么永远作为儿子。这正是弗洛姆所表达的意思,他把人描述为“渴望顺服或是贪恋权力”。 >>
- 接受自己的死亡意味着还要面对许多其他令人不快的真理,它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其自身的焦虑场:人是有限的;人的生命真的会走向尽头;世界依然继续运转;人只是很多人中的一个一不多也不少;世界从不承认某个人的“特殊性” >>
- 海明威式英雄代表了个人主义在应对人类处境上匆忙回避。这样的英雄并非出于选择;他的行动是被迫而僵化的;他不能从新的经历中学习。即便是死亡的迫近,也不能使他审视自身或是增加他的智慧。在海明威的法则中, 没给年老和衰弱留下位置,因为它们都有平凡的味道 >>
- 工作狂的生活模式是强迫性且失调的:工作狂投入工作,不是因为他希望如此,而是他不得不如此。工作狂可能毫不留情、无视人类极限地鞭策自己。休闲时间是焦虑的时光,并且常常被狂热地填满一些带来成就错觉的活动。因而,生活就等于“成为什么”或“做什么”;如果时间没有用来“成就什么”,那就不是“生活”,而是生活的暂停。 >>
- 有些人把成就作为超越别人的攻击方法;他们惧怕别人在他们过于成功时,发觉他们的动机而以相同的方式进行报复。弗洛伊德认为这与害怕因超越父亲而被阉割有关。贝克进一步提升了我们的理解,他认为超越父亲的可怕之处不在于阉割,而是恐惧成为自己父亲的可能性。成为自己的父亲, 意味着放弃神奇而舒适的双亲支柱,我们用以对抗个人固有局限性所带来的痛苦的支柱 >>
终极拯救者 >>
- 席尔瓦诺・阿瑞提在对精神病性抑郁病人的研究中,描述了一个核心主题,即病人患抑郁之前业已存在且为抑郁“打下基础”的生活观念。他的病人生活在一种间接的状态;他们活着不是为了自己,而是为了“重要的他人”或者“重要的目标” >>
- 病人可能尝试重建关系,或是寻找另一段关系。如果这些努力失败的话,病人就没有资源可用了,并且会感到空虚和自我否定。重建另外一种生活观念,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;许多病人不去质疑基本的信念体系,反而认为自己不好或毫无价值,以至于不配得到终极拯救者的关爱和保护。此外,他们无意识地认为痛苦和自我牺牲可以作为求取关爱的最后一搏,从而助长了抑郁。于是,他们因为失去爱而哀伤,又保持哀伤以重新获得爱。 >>
心理病理现象的整合观点 >>
- 生命恐惧也就是恐惧不得不以孤独的存在状态来面对生命,恐惧个体化、“向前迈进”、“脱颖而出”。兰克相信生命恐惧的原型就是“出生”,就是最初的创伤和分离。兰克的“死亡恐惧”是指恐惧消亡、丧失个体性、再度融入整体之中。 >>
- 通过性的结合来缓和个体化焦虑的尝试是很常见的。全心投入权力、进取、出人头地、扬名立万的成功男人,迟早会有一天面临个体化所固有的孤独寂寞、缺乏保护的情形。这常常发生在出差的时候。 >>
- 个体的一生都在试着满足内心的两种需求:一方面是独立自主,另一方面是被保护和与他人融合。同时又需要面对这二者内在的恐惧。这是始于生命最初几个月的任务,婴儿虽然最初与母亲共生结合(此后逐渐减少对母亲的情绪依赖),此后为了形成个人身份的完整性与独立感,他必须逐渐减少对母亲的情感依赖,脱离母亲并与母亲有所不同一一玛格丽特・马勒称之为“分离——个体化”的任务。3 >>
精神分裂症与死亡恐惧 >>
- 首先,那些对个人完整性没有稳固认识、没有完全参与到生活中的人,面对死亡时的焦虑会更为强大。席勒斯写道:“除非一个人拥有完整地活过的体验,否则承受不了面对必死的结局,而精神分裂症病人还没有完整地活过。 >>
- 由于未能把过去的丧失整合起来,病人也无法整合未来最严重的丧失一一失去自己,失去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。于是,病人对抗死亡的基本庇护就是全能感,这是所有精神分裂症的关键特性。 >>
心理病理现象的存在主义范式:研究证据 >>
- 极端的场依存或终极拯救者导向所造成的病理特征都是被动性、依赖性、口欲性、缺乏自主功能、能力不足;极端的场独立或独特性可能导致病态的自我膨胀、偏执症候群攻击性或强迫性 >>